花椒的幸福
花椒树下,丝瓜藤旁,日光斑斑,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,安详的采撷着自种自摘的悠闲。这是一幅温暖的画面,一种幸福的情愫在我的心中荡漾开来。我不想打搅这份安静的默契,停下自行车,双手托着下巴支在车把上,侧目微笑,静静凝望。
这棵花椒树不高,上面却缀满了暗红色的果实,旁边横七竖八的缠绕着丝瓜藤。低处的花椒已经被摘的差不多了,高处的却不是那么容易。老太太踮着脚一手拿棍将高处的花椒枝压低,一面还不忘唠叨老先生动作快点,枝丫上的刺则时不时还亲吻着老先生的胳膊。旁边的大盆中已经装了一半还有余的花椒串儿,两人乐在其中,浑然不知小花园外的我正在傻傻偷乐。“姥姥姥爷……!”我猛然踏起自行车,兴奋的喊叫,没错,这就是这辈子**爱我我**爱的姥姥姥爷。
我是被姥姥姥爷一手带大的孩子,从小被视作掌上明珠,无忧无虑的生活,造就了我始终长不大的心态。小时候,喜欢赖在姥姥身边听故事的每一分每一秒;上学时,期待着被姥爷接回家路上各种好吃的零食;上班了,享受着能靠自己能力给他们买衣服买东西所带来的欣慰。我成长的25年也见证了这一段平平淡淡却是纯真的感情。
锁好自行车,接过姥爷递来的剪刀,站在椅子上,带着皮手套,哼着胡夏的《那些年》,小心翼翼的剪掉高处的花椒枝,然后一枝枝扔进盆里,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,幸福如此简单,幸福是可以被传染的。原来这就是生活,貌似摘花椒般索然无味,还偶被枝枝刺刺扎痛流泪,但这就是生活的滋味。
这时候,姥爷貌似身无旁人的嘀咕了一句话“花椒树下,丝瓜藤旁,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。姥姥并没有听见,依然唠唠叨叨的催促姥爷快点。猛然间,我停下了手中的剪刀,看着身边这一对吵吵闹闹过了大半辈子的老人,有一种莫名的冲动。
有人说,幸福与相爱或许无关,相爱的人不一定在一起,在一起的人不一定幸福,但努力的人一定会幸福,幸福的人就一定能相爱。有一种相濡以沫叫不知不觉;有一种浪漫温存叫后知后觉,而我眼前的这一幕叫做当下幸福。
花椒树下,几何想问,若白发苍,容颜迟暮,是否依旧,牵我双手,倾世温柔。摘一颗花椒,轻嚼在嘴,幸福的滋味弥漫于心……